“啊,多么完美的作品的啊!”杰森看着满身伤痕的时雨,发自内心地感叹,不过……是扭曲的内心!
杰森走近时雨,嗅着时雨身上残留的血腥味,面目狰狞地说道:“知道我为什么执着于你吗?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,你的生命力和自愈能力真的太异常了,不管多么残忍的方式,你都能忍受,不管多么严重的伤口,一个晚上后都会复原!你和我真是绝配啊,你觉得呢?小臭佬?”
“小臭佬”是杰森给时雨取的外号,时雨知道杰森给他取这个名字,是为了在潜移默化中让时雨失去自我,而后沦落为任他摆布的玩偶。
除此之外,时雨也终于明白杰森为什么会把他关在这个半球形的房间,因为,在这里,他的惨叫声会变得更加“悦耳动听”!
突然,杰森露出异样的笑容,“我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,我们来玩个游戏吧。你身体的那一部分是你不需要的?”
“不要……”时雨艰难地抬起头,用那空洞而麻木的双眼盯着杰森。
“不要?不不不,“不要”并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。嗯,你的指甲怎么样,你的指甲你不需要用到它,对吧?”杰森边说边用手指在时雨面前晃着。
时雨绝望地低下头,不予理会。
“不说话就是默认了。好的,我们就从它开始吧!”
说罢,杰森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钳子,不断地把玩着,发出“嗒嗒”的响声。
“你一直在琢磨着你在什么地方?我是谁?我为什么要折磨你?对不对?那就猜猜看吧!如果你猜对了,我就告诉你,我向所有神明发誓!如果你猜错了……你的指甲就归我了。”杰森围着时雨转了一圈道。
“如果我猜对了,你会放我走吗?”虽然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发问,但时雨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,
杰森听到这话,讪笑着凑到时雨耳边说道:“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有这么美满的结局的话,很显然……这几天你都没有专心啊!好的,开始吧,你可以向我问三个问题,只要不触及答案我都会如实回答你。”
时雨低头琢磨着,第一次见他时,他穿着军装,地位肯定不低,古山村位于德洛斯帝国东部,那么这里应该也是在德洛斯帝国东部,刚被捉来时,看到有很多帝国军在操练,说明是边防重地。曾经听巴洛说过,在东部的边防重地只有两个,一个是班德城。一个是黑慕河要塞!
于是问道:“你的官职是将军?”
“没错,一个问题了。”
“我们所在的位置旁边有一条河。”
“没错,两个问题了。”
班德城周围是没有河的,所以是在黑慕河要塞,而驻守黑慕河要塞的人是和巴洛并称帝国栋梁的赫沃斯?杰森,想到这里,时雨脱口而出:“我们现在在黑慕河要塞,你是赫沃斯?杰森!”
杰森被时雨的话语吓了一跳,他完全没想到时雨竟然能猜出来,带着惊讶的表情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谁告诉你了吗?”
“没有,仅仅是猜测。”时雨松了一口气。
“猜测?好吧,你赢了!”杰森露出无奈的神色,心中有少许挫败感。时雨猜对了,这就意味着他不能拿走他的指甲了。
然而下一刻,杰森仿佛想起了什么,兴奋的说道:“当然,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我,你忘了问我是不是一个骗子。”
说罢,拿着手中的钳子走到时雨跟前,抓住时雨的手掌,狞笑着看向时雨。
“住手,不要……啊……”
随着一声惨叫,时雨的指甲一点一点地从手指上撕裂、剥离,时雨疼得不停地晃动着脑袋,嘴巴张大微微抽搐,流出涎液……
杰森看着时雨这副模样,戏谑地说道:“很显然,我就是一个骗子!我刚才说的都是谎话,我这样做没有原因……哦,如果真有原因的话,那就是:我很享受!哼,哼哈哈……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,时雨十个手指的指甲都被拔了出来,鲜血从甲床上溢出,滴落在圣安德烈十字架上,双手微微颤抖着,身体不停地抽搐,嘴巴张开,嘴唇干裂,喉咙也沙哑了……
看着时雨这副惨状,杰森露出满意的笑容,仿佛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一般……
……
“真可怜啊!”狼灵再次出现,眼前的画面又变成了风信子花海,“为什么时雨会被这样对待呢?这是谁的错呢?是命运?运气?哼,这些都不过是借口而已,错的是时雨啊!”狼灵环绕着时雨,喋喋不休。
“错的……是我?”时雨非常困惑,为什么错的是我?我做错了什么?
“啊,没错,错的就是你啊!都怪时雨想像妈妈和西蒙一样,做一个温柔善良的人,才会落得如此下场!”
“为了拯救他人,即使牺牲自己也不足惜,时雨真的是这样想的吗?”狼灵再次发问。
“我……”时雨一时语塞,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,“妈妈和西蒙都是这样做的,为了拯救他人,牺牲自己也不足惜,他们是我的榜样,所以……”
“不对,我问的是时雨怎么想,时雨真的认可为了拯救他人而牺牲自己的这种做法吗?明明自己也想活下去,但为了拯救他人而违心的说出这种话,这难道不是伪善吗!这样做时雨真的会感到幸福吗?那为什么现在会如此痛苦呢?”
“如果不是为了救那些村民,时雨也不会被抓到这里来吧。为了拯救其中一方而不得不牺牲另一方的做法,不过是为了掩饰自身弱小的逃避借口罢了!”
“不,善良不是弱小!”时雨大声反驳道。
“啊,善良不是,但伪善是!时雨会这样做,不过是因为妈妈和西蒙是这样做的,这里面根本没有你自己的想法,你的善良不过是借来的!明明自己也想活下去,但嘴上却说死了也不足惜,这算什么?不觉得这种想法就是一坨屎吗?”
面对狼灵的拷问,时雨无从反驳,因为它说的都是对的,自己根本就不想死,也不想被折磨。一直做着违心的事,说着违心的话。这不过是伪善而已!
“没错,都是我的错!”时雨仿佛认清自我般自责道,泪水从眼角溢出,顺着脸颊滑落……
“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?实际上这样怪来怪去而不尝试去改变根本就毫无意义,为了拯救其中一方,难道就只有牺牲另一方这一种方法了吗?这不过是谬论而已,归根结底是因为能力的不足!如果能力足够强大,妈妈就不会死于瘟疫;如果足够强大,西蒙就不会葬身火海;如果足够强大,时雨就不会被抓到这里……”
“如果足够强大,就可以杀死杰森,从这里逃出去。呐,时雨想逃出去吗?”
“想!”
“为了活下去而伤害对你不利的人也可以吗?”
“可以!”
“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从受害者变为加害者也不后悔吗?”
“不后悔!”
“为了变得强大而变成怪物也在所不惜吗?”
“在所不惜!”
时雨声嘶力竭地回应着狼灵,压抑许久的情感在此刻完全释放了出来!
“哼哼,好的,我已经了解你的决心了,拿去吧!我的力量是你的了!”
说罢,狼灵化作一股力量涌进时雨的胸口……
……
“乓、乓……”杰森右手拿着一把砍刀不断拍击着左手走向时雨,“小臭佬,难得的愉快时光就快接近尾声了。帝国和拉姆斯的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,而我即将要赶往前线,与帝国对抗的家伙都得消灭。所以,小臭佬啊,最后……让我掠夺你的生命吧!”说罢,杰森嘴巴张得老大,露出饥渴的模样,眼睛睁得滚圆,面目极度狰狞!
“掠夺我的生命?哼,来试试看啊!”时雨的语气变得阴冷,与之前截然不同,语调中满是不屑与轻视。
杰森微微一愣,面目也变得凶恶起来,显然是被时雨激怒了,提起手中的砍刀就向时雨的脖子砍去。
然而就在这时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时雨身后的圣安德烈十字架被一阵气浪击得粉碎,周围也荡起一阵烟尘。
杰森明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,手中的砍刀也停止了动作。而当烟雾散去时,杰森再次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。
此时的时雨哪还有先前的模样!一股紫色的气流包裹着他的全身,手上长出又尖又细的指甲,与其说是手,不如说是“爪子”。左眼的瞳孔变成紫色,一股能量气息从眼中溢出,而脸上则带着一个盖住上半张脸的狼灵面具,那头银发较之前也长长了许多,脸侧的两垂鬓毛及肩,嘴角处长出尖牙,宛如怪物一般!
杰森看着眼前的“怪物”,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恐惧,大喊道:“你……究竟是谁?”
“我是谁?哼哼,你猜猜看啊!如果你猜对了,我就告诉你,错了……我就要你的命!嘻~!”时雨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,尖牙闪着寒光,令人不寒而栗!
杰森彻底被激怒了,脸上的横肉抽搐着,提起手中的砍刀向时雨砍去,“可恶,可恶,可恶……”杰森大喊着砍出数刀,然而却被时雨尽数躲开。
“你就这点程度吗?该轮到我了!”
说罢,一个飞跃跳到了杰森的背上,用绑在手上的铁链勒住杰森的脖子,杰森顿时喘不过气来。
时雨靠在杰森背上,附在他耳边戏谑地说道:“怎么样?滋味好受吗?”
杰森满脸涨得通红,赶紧丢掉手中的砍刀,双手抓住时雨的双肩用尽全力往前甩了出去。
时雨在空中转了一圈,稳稳地落了在地上。而杰森半蹲着身体,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时雨再一个飞跃,抬起左脚便向杰森砸了下去,而杰森用双手挡住了时雨的攻击,并乘机死死地抓住了时雨的左脚,“我不会放开你的!”语气中满是得意。
而时雨则以左脚为支点借力,右脚一记横扫,踢向杰森的太阳穴,杰森瞬间被踢飞出去,重重地砸在墙壁上,墙壁顿时龟裂,被砸出一个大坑,扬起一阵烟尘。
“你不过就这点程度啊!”时雨看着狼狈的杰森,鄙视地说道。
杰森从地上爬起,额头上鲜血直流,露出无比凶狠的表情,“小臭佬……我要杀了你、杀了你、杀了你……”
杰森一边狂叫着一边扑向时雨,时雨左突右闪,躲避着杰森的拳头。虽然准头不行,但力道还是有的,地面瞬间被杰森砸出十几个大坑。
就在时雨侧身躲过杰森一记重拳时,右手趁机紧握成拳砸向他的胸口,紫色的气流旋卷成拳风,杰森瞬间被重重地抽向空中,时雨的拳头所击处激荡出一圈气浪,脚下的地板也因为这一拳的反作用力凹陷龟裂开来。
这一拳的威力着实惊人!
被打飞的杰森狠狠地撞在鸟笼的天花板上,短暂滞留后,杰森便重重地砸在地面,无法动弹了。
时雨走近杰森,晃动着绑在手上的铁链,随后直直地将铁链甩向杰森的肩膀上。
“啊……”一声惨叫从杰森的口中发出,时雨甩出的那根铁链竟然直直地**了杰森的肩膀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!”时雨俯视着杰森,冷冷地说道。
而杰森咬牙切齿,强忍着疼痛,对时雨的发问不予理睬。
“嗖”的一声,又一根铁链砸向杰森的另一个肩膀,“你叫什么名字!”
“啊……”剧烈的疼痛使杰森本能地叫了出来,“我……我叫杰森!”
“不对,你叫什么名字!”时雨抽出一根铁链,再扎进杰森的肩膀。
“啊……我……我叫……赫沃斯?杰森!”
“不对,你叫什么名字!”时雨再次抽出另一根铁链,又扎了进去。
“啊……我……我叫……臭……臭佬!”杰森再也忍不住,昔日的威严被完全卸下,眼中充满了恐惧。
“哼!你也不过如此啊!”时雨发出一声讥笑,鄙夷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。
“你说你要杀了我是吧,所以,你被我杀掉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,比起做受害者,我更愿意做加害者呢!”时雨语气森然,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,然而却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!
“笃笃笃……”突然,鸟笼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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